抗日战争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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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反投降斗争

2016-03-17 15:44:43

一、国民党投降派不断制造反共事端

抗战时期,胶东有国民党的所谓24个“司令”④,这些由国民党政府官员和兵痞、流氓、地主恶霸结伙组成的顽固派,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各霸一方,欺压百姓,搜刮民财,自称为其“司令”。他们消极抗日,积极反共、反人民。1941年春,驻牟海境内的秦毓堂、丁綍庭、苗占魁、安廷赓等部加入国民党投降派赵保原组织的“抗八联军”,公开与八路军为敌。这帮投降派,不断制造反共事端,进攻人民抗日武装,到处捕杀共产党员、八路军家属及抗日群众。

是年春,丁綍庭部包围王母夼村,杀害村农救会长和妇救会长,抓走的16名群众也被酷刑致残。秦毓堂部包围井子村,将七区区长钟子东、各救会长崔杰和区警戒助理员耿心同3人逮捕,押至腾甲庄据点后杀害。6月17日,秦毓堂部突袭邢家村,逮捕了中共党员宋福春、姜月花及部分村民31人,宋福春、姜月花8人被杀害于腾甲庄。6月23日,丁綍庭部窜至由古村,纵火烧毁学校和乡公所,枪杀了中共党员郑明友,抓走村民30余人,抢劫粮食1万余斤。7月3日,丁綍庭匪军包围杨家屯,捕我7人,2人牺牲。7月15日,丁匪在焉家村、潘家村包围牟海“后援会”机关,我人员奋勇突围,安全转移,敌人抢走粮食1700余斤、钱千余元。

1942年1月17日,丁綍庭遣其十三支队长纪显帮率兵300余人包围大虎岚村,将中共抗日工作人员姜本正、刘玉华及该村村长孙玉亭、农救会长姜学新、青救会长于芹等57人逮捕后押至黄村据点。几日后,姜本正、刘玉华、孙玉亭等22人在黄村东南沟被活埋。3月15日21时许,秦毓堂部团长赵伯英率兵窜入夏村,将中共党员李庆新、宋廷泗、宋义贤、王明竹等7人逮捕,押至腾甲庄据点酷刑摧残,3月24日,李庆新等7人在夏村十字街惨遭丁部杀害。4月8日,国民党投降派丁綍庭部配合日军“扫荡”行至归仁村,杀害共产党员高希海和群众8人,放火烧毁房屋1800余间,拉走牲口180余头,抢走粮食、衣物等大批物资。6月23日,中共牟海县委宣传部长孙传祝和宣传干事潘中海(潘先云)在曲水村遭丁綍庭部便衣杀害。同月,牟海职工会长梁木(李欣华)和商救会长潘秋圃在夏村被秦匪便衣抓去腾甲庄据点活埋。

据不完全统计,抗战期间,国民党投降派在境内杀害我抗日军民380人,致残197人,强征(派)劳役763065个;抢征粮食2052万斤、款2525.5万元(北海币,下同)、柴草1958万斤;抢走大牲畜550头、猪羊2.08万头(只)、鸡鸭3.17万只,抢劫黄金116两、白银1.01万两、钢铁14.66万斤、布匹18.08万尺、食用油25.74万斤,抢劫其它物资折价29018.4万元;毁坏民房5114间、家具13.75万件、被服6.37万件、农具1.53万件、手工机器60台;抢走马车5辆、手推车165辆、自行车379辆、船9只;抢占土地841亩。国民党投降派对人民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二、反击国民党投降派

针对国民党投降派对人民犯下的一桩桩血案,牟海县抗日武装在共产党领导下,依靠人民的力量,配合八路军,向国民党投降派进行了一次次英勇斗争,沉重打击了其嚣张气焰,夺取了反投降斗争的一个个重大胜利。

南黄攻坚战 1940年12月13日,八路军山东纵队五支队二团和五旅十四团1000余人,兵分两路,乘夜包围了国民党投降派秦毓堂部二团驻南黄和南黄北塂之据点。夜11时许,总攻开始。左路攻打南黄北塂的部队,由西、北、东三面发起进攻,中心工事旋即被克,敌军营长在逃窜时被击毙,余者100余人全部被歼。攻打南黄之右路部队先从村西攻击, 敌军怕被分割,全部撤至村中间一条不足40米长的大街两侧工事中固守。主攻部队攻至丁字街时受阻,突击队员再次强攻亦未奏效。最后从村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终于突破防线。敌军团长梁文斌带10余名亲兵突围溃逃,余者不战自乱,只得缴械投降。12月14日晨,战斗结束,计歼秦部400余人,缴获机枪3挺、各种长短枪300余支。

胡八庄围歼战 1941年2月15日晚,八路军东海独立团、山东纵队五旅十四团及五支队二团共3000人,包围了国民党投降派丁綍庭部以胡八庄为中心的马家庄、上草埠、下草埠、峒岭、黄疃、南北山等7个据点。22时许,五支队二团一营主攻马家庄,二营主攻上草埠、下草埠,东海独立团主攻黄疃与峒岭,五旅十四团一营主攻南北山,二营和五支队二团三营及特务连主攻胡八庄。驻守在胡八庄中心据点的丁綍庭自恃围墙高厚,碉堡坚固,且周围有各据点为其支撑,南近腾甲庄秦毓堂部,北临午极安廷赓部与之呼应,负隅顽抗。23时许,战斗从7个主攻点全面打响。主攻胡八庄之部队从东、西、北三面发起进攻,炸开围墙,冲入村内,后续部队向纵深突进。24时许,突击队在各种火力掩护下,摧垮了胡八庄北侧之碉堡,据点内立时大乱。丁綍庭见溃局已定,与10余名亲信弃部逃至南西屋据点。扼守南炮楼的丁部营长贺恒禄(又名贺老道)被生擒。拂晓,其它据点也相继被克。此战共歼丁部500余人,捣毁丁部兵工厂1座,缴获轻重机枪4挺、其它枪支1000余支。激战中东海军分区独立团副政委蔡雍泉牺牲。

午极攻坚战 1941年3月20日16时,八路军山东纵队五支队二团一部,攻打驻午极的国民党投降派安廷赓部。八路军占领外围工事后,被敌军一挺机枪的猛烈火力所阻,突击队即刻迂回至围墙脚下,架成人梯,出其不意抓住正在射击的机枪,连人带枪拽下围墙。突击队员随之利用缴获之机枪向守军扫射,乘势攻入村庄,安部退缩于村西南角一大院中。次日黎明,因牟平县水道之日、伪军赶来增援,八路军撤出战斗,安之残部亦撤离午极。此战共歼安部300余人,缴获重机枪2挺、炮2门、长短枪300余支。

崖子攻坚战 1941年3月20日夜,八路军山东纵队五支队一团将驻崖子及哨里之国民党投降派苗占魁部包围。21日凌晨2时战斗打响。哨里据点先克,敌军一个营大部被歼,少数撤回崖子。主攻崖子部队突破外围工事后,即组织突击队强攻。苗占魁忙集中收缩兵力,妄图反扑。八路军炸塌围墙,冲入村内,展开巷战。凌晨4时,苗见溃局已定,忙拼凑“敢死队”突围,突至村西洼地处再次被围。战斗至22日晨结束。全歼苗部500余人,司令苗占魁、副司令孙海滨被擒;缴获迫击炮2门、机枪7挺、长短枪1000余支。当日下午,驻腾甲庄、海阳所等地的秦毓堂、匡玉洲、安廷赓各部赶来救援,亦被我军击退。

狼虎顶阻击战 1941年7月11日,国民党投降派丁綍庭、秦毓堂部派兵至大史家村,企图抢夺八路军刚转移到该村的粮食。八路军东海独立团二营得报,速往阻击。双方在大史家村西狼虎顶遭遇,二营奋起击敌,共歼丁、秦部40余人,缴获长短枪70余支,所存粮食完好无损。

海阳所攻坚战 1941年后,国民党投降派丁綍庭部连遭八路军重创。1942年4月7日,丁命十四支队匡玉洲部进驻海阳所,抢占地盘,继续与八路军对峙。4月19日夜,八路军山东纵队五支队二团二营与团直属特务连一加强排,趁匡部立足未稳,向海阳所发起进攻,牟海县大队、区中队和民兵埋伏于徐家塂村北土岭处,以防腾甲庄、黄村之敌增援。20日4时,战斗打响,八路军首先拔掉北石山公路两侧的两个碉堡,全歼守军两个排。匡部东、西、北三面外围防线也随之被突破。正面主攻部队炸垮石墙、土围迅速向纵深发展,与敌军展开巷战。当攻至中心碉堡时,主攻部队受阻,教导员胡平亲率爆破组以浸水棉被做防护,冲到中心碉堡前,将数枚手榴弹投入碉堡射击孔内将其炸毁。经6小时激战,攻克海阳所。除匡玉洲带10余名残兵逃窜外,其部400余人全被歼灭。共缴获机枪3挺、长短枪300余支。

乳山寨伏击战 1942年6月16日,八路军东海指挥部教导营500余人驻小管村时,获悉驻海阳县留格庄秦毓堂部一个营要移驻腾甲庄,遂于拂晓前在敌必经之路的乳山寨村西南山设伏。上午10时许,战斗打响,十二区中队几个队员按战斗部署诱敌至西南山伏击圈内,教导营遂向敌人展开火力,秦部死伤严重,营长被俘。此战缴获敌机枪2挺、战马2匹及军用物资一宗。战后教导营受到胶东军区的嘉奖。

黄村围困战 1942年6月上旬,八路军山东纵队五支队包围了驻黄村之国民党投降派丁綍庭部(计1400余人)。丁部因粮断被困,趁小麦将熟之机,多次组织兵力窜出据点抢粮,屡遭八路军打击。麦收过后,据点内粮食愈加紧缺,丁部军心开始浮动。7月14日,围困部队抓住战机发起总攻,担任主攻的五支队二团首先拔掉敌军在大帝庙顶制高点的炮楼,又击溃由腾甲庄赶来增援的秦毓堂部之一营兵力。战斗持续至7月18日18时,丁命其副司令丛镜月率十三支队反扑,以吸引主攻部队兵力。20时,丁綍庭与匡玉洲率部1000余人,顺暗沟突围逃至秦毓堂部腾甲庄据点。次日凌晨,八路军攻克黄村,共歼敌400余人,捣毁丁部兵工厂1座。

反投降斗争极大地削弱了胶东反共投降派的军事力量,扩大巩固了抗日根据地,壮大了抗日人民武装,有力地推动和发展了胶东人民的抗战斗争。

三、牟海县全境解放

牟海县境内国民党投降派受到全面重创以后,全县人民群情激昂,而敌人已成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攻克境内国民党反动武装的最后一个据点——腾甲庄的时机已成熟。牟海县委积极配合八路军,发动群众,开展了攻克腾甲庄据点的战斗。1942年7月初,命令各区建立粮食封锁线,封锁腾甲庄据点,先断敌人粮草。

7月下旬,八路军胶东主力部队向国民党投降派秦毓堂部发起进攻。为配合主力部队先克驻海阳县留格庄秦部三团据点,7月22日,东海军分区独立团一、二营(计1000余人)围困驻腾甲庄秦部一团和由黄村逃至腾甲庄的丁綍庭部十三支队(共2000余人),以防其出兵增援留格庄之敌。

7月23日上午,东海独立团一营一连出敌不意,抢占了腾甲庄据点东南山头之卧龙塂高地,然后又攻下与卧龙塂高地相连的敌魁星楼观察哨,控制了制高点,完成了围困腾甲庄据点的整个战斗部署。腾甲庄据点工事坚固,围墙高厚,墙上嵌有明碉暗堡20余座,绕据点掘有深阔的“护城河”,河内埋地雷,河外置鹿砦,硬攻强打对我方不利。东海独立团便采用了边围困、边扰敌等战术,每晚遣小股部队朝据点内打枪、扔手榴弹,使敌军既摸不清围困部队的兵力,又整天处于紧张状态。十几天后,敌军逐渐麻痹,独立团二营几个战士趁黑夜敌兵困睡之机,潜入据点西北角碉堡,未费一枪一弹,即俘敌一个连。驻村北丁部十三支队见状,慌忙弃阵地后撤,二营乘胜向南推进,遭到据点围墙工事内敌军的疯狂阻击。东海独立团遂改变战术,以挖地道、土坦克(把桌子腿截半,桌面上用浸湿的棉被蒙上,掩护战士在下面向敌进攻)等办法,先后拔掉了敌军几个重要工事,又对其施行政治攻势,致使敌军人心浮动。

8月3日,留格庄秦部三团被歼,胶东军区十七团经过30余天休整后,派两个营赶至腾甲庄增援东海独立团。9月7日,十七团遣精锐部队与工兵,配合东海独立团将秦部据点的外围工事全部扫清。9月8日21时总攻开始,突击队出其不意,首先在据点东南打开缺口,秦部一团团长王培江忙调“敢死队”拼死堵击。攻击部队受阻,遂重新调整战斗部署,部分兵力在缺口处佯攻,另一部分在炮火掩护下,作正面主攻。主、佯攻部队互相配合,越过围墙,冲入据点,两面夹击,很快将敌军“敢死队”击溃。敌军见大势已去,丁部十三支队200余人忙突围向牟平县水道日军据点逃窜,王培江亦带残部100余人从暗道潜出据点,逃往海阳。9月9日拂晓战斗结束,此战共歼敌2000余人,缴获轻重机枪20余挺、长短枪1500余支,捣毁秦部兵工厂1座。

腾甲庄据点的攻克,标志着牟海县全境解放。人民群众欢欣鼓舞,决心在共产党领导下,搞好抗日根据地建设,积极支援全国的抗日战争,为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而不懈努力。

回忆资料:

攻克腾甲庄

郑珊

腾甲庄战斗,是继胶东八路军取得五个月反投降斗争胜利后,在东海地区进行的一次围困攻坚战。腾甲庄战斗的胜利,标志牟海县全境的解放。这次战斗前后历时49天。在这49个日日夜夜里,我军采取了迷敌战、地道战、攻坚战、攻心战等办法将敌人困得粮尽弹绝、军心瓦解。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发起总攻,经过一昼夜的激战,共毙俘敌2000余人,取得了重大胜利。

一、战前情况

20世纪三十年代,日寇侵华战争打响以后,胶东各县市的国民党党政军官弃城而逃,人民在水深火热中挣扎、失望、忧虑。1937年12月24日,我胶东党组织——中共胶东特委高举抗日救国大旗,发动了著名的天福山起义,1938年1~3月,又发动了一系列武装起义,抗日的烽火象春雷震撼大地。在党组织的领导下,各地纷纷建立起抗日的武装。与此同时,散布在各地的国民党散兵、地主、恶霸、汉奸、土匪也拉起队伍来。一时间,在胶东大地上出现了大大小小20多个“司令”,当时盘踞在牟海境内的就有国民党“苏鲁战区游击第五纵队”(原番号为军委别总第46游击支队)司令丁綍庭、“苏鲁战区游击第七纵队” 司令秦毓堂等5个。他们互相勾结,打着抗日的招牌,干着反共反人民的勾当,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肆搜捕、屠杀共产党人和群众,双手沾满了人民的鲜血,激起了人民的极大愤慨。

1941春天,赵保原又纠集了胶东所有的投降派,重新组织“抗八联军”共1.2万人,准备向我昆嵛山区抗日根据地进攻。我胶东八路军为了争取主动,集中兵力进行反击,先后歼灭了盘踞在牙山的蔡晋康和观水的陈煜大部,全歼驻崖子的苗占魁部。接着南下海阳、莱阳,攻克了海阳郭城,又取得了榆山会战的胜利。以后又攻克了北起发城,南至万第的五十里堡垒长蛇阵,取得了五个月反投降战役的胜利。在反投降战役初期,丁綍庭在胡八庄的据点被拔掉,而后又于1942年4月,将其在海阳所的据点拔掉,丁綍庭便躲进黄村的据点里苟延残喘,并与日军勾结。秦毓堂的一团团长王培江,龟缩在腾甲庄的据点里。我军为了集中兵力打敌主力,就将其暂时搁置。

丁綍庭逃到黄村后,即被我东海军分区部队包围。一个多月后,丁部食无粮,枪无弹,曾多次组织队伍外出抢粮,屡遭我军打击,军心日见浮动,丁匪整天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只把希望寄于日、伪军的“扫荡”。

1942年6月某日,从烟台出发“扫荡”的日、伪军,路经水道直奔黄村而来。我胶东军分区采取了“你到我家里,我到你家去”的方针,进行了反“扫荡”。部队开到牟平、文登、威海交界处的敌占区活动,扰袭了敌人在汪疃集的据点,迫使敌人抽回兵力,打乱了敌人的“扫荡”计划。

丁匪趁我军反“扫荡”撤除包围之机,便于1942年7月18日,弃黄村据点,带着一千多残兵败将和一批家属逃到腾甲庄秦毓堂的据点。

腾甲庄驻扎着秦部的一个团,加上一个特务营,由团长王培江指挥,共聚匪兵两千余人。

丁綍庭窜到腾甲庄之后,便把队伍交给了十三支队队长季显邦,自己带着一个中队的人马去莱阳万第,投靠了国民党驻胶东的军事总头子陆军暂编十二师师长兼十三区保安司令赵保原。

二、敌我态势

腾甲庄南宽北窄,恰似一把菜刀,横放在青威路中间,刀把在北;东西宽约500米,南北长约2000米。全村有174户,其中地主42户,富农6户,是个有粮有钱的地方。

这里是王培江多年苦心经营的据点,村的周围房连着墙,墙接着房,四周垒起了高高的围墙,墙上嵌着大小26个碉堡,村东南角的围墙外又修筑了一个三丈二尺高的方型大碉堡,在围墙外挖了一条环绕村庄的护村河,并在河里埋设了地雷,外层又设置了一道鹿砦。

这些匪兵反共反人民是一致的,但其内部是勾心斗角,互相倾轧。丁部来到腾甲庄后,王培江就存有戒心,把村北的“刀把”划给丁部驻扎。丁部和秦部的结合处由一条围墙隔开,中间筑了一个大碉堡。丁部把原来的围墙又加固加厚了一米多,在围墙的北面又修筑了一个两丈五尺高的碉堡。整个腾甲庄被丁、王重新修整加固后,围得象铁桶一般。王培江觉得还是不安全,又在村南不远的魁星楼小山包上修筑了一个观察点,日夜观察我军的行动。

我东海军分区的部队反“扫荡”回来后,按照胶东军区的指示,于7月22日包围了腾甲庄。包围腾甲庄的首要任务是牵制住腾甲庄之敌,配合主力部队拔掉秦毓堂在留格庄的据点,防止腾甲庄之敌去增援。

7月23日上午,一营一连首先占领了卧龙塂高地,然后拿下敌人在魁星楼高地的观察哨,除掉了敌之耳目。卧龙塂高地与魁星楼高地之间,有一条流水沟相连。一连战士利用流水沟作隐藏,迂回至魁星楼高地,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观察哨里一个班的匪兵。王培江见观察哨被我军占领,企图强行夺回。12时左右,敌人出动了三四百人,在碉堡里的机枪掩护下,气势汹汹地向魁星楼高地猛扑过来。在一连阵地上,我亲自指挥,当敌人靠近阵地时,我方火力一齐射击,顿时间敌群中烟尘翻滚,弹片横飞,敌人滚的滚,爬的爬,乱作一团,抱头鼠窜。一连副连长孙兆路同志腿部受伤。这一仗打死打伤敌人30多个。

战斗结束后,军分区司令员李发同志来到阵地,他拿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敌人的布防情况。认为腾甲庄敌人的工事虽然很坚固,但是它有两个弱点:一是战斗力较差,刚才一仗,三四百匪兵在碉堡上的火力掩护之下却不堪一击。二是工事修筑布局不合理,修在围墙外的两个大碉堡就是敌人的一个致命的弱点,只要占领了它,就能控制敌人围墙上的火力。再加上敌人已成了惊弓之鸟贪生怕死,有很多人是被强行抓丁去的。因此,拔掉腾甲庄据点是不成问题的。

虽然胶东军区并没有给东海军分区下达攻克腾甲庄的命令,因军分区初建,只有两个营共一千余人,不到敌人兵力的一半,但是这位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身经百战,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李发司令员已经胸有成竹,决定在困敌于腾甲庄,截敌增援留格庄的同时,采取主动出击的战术,争取早日攻克腾甲庄。根据李司令员的安排,立即召开了连以上干部会议,大家统一了认识,明确了任务,部队重新调整了战斗部署:第一,一营一连从魁星楼下去,设法拿下东南角的大碉堡,为主攻准备条件,二连到村东北面包围,三连包围村西,防止敌人向西逃窜增援留格庄;第二,二营到村北,设法拿下北头的大碉堡,用火力控制丁部的活动,在可能的情况下向南推进,扩大战果。在形成四面包围的态势下,主动地采取各种方法迷惑敌人,让其弄不清外围的情况,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第三,要在指挥上大胆创新,不要受陈规戒律的约束,创造一个出色的指挥艺术。就是不下硬命令,不指定某营某连于某日某时要打下某一地方,而是下了个软命令,只指定打击目标,不定时间、不定方法。强调发挥指战员的积极主动精神,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时间、打法由各营自定。

三、战斗经过

部队按照会议的统一部署,各路开往指定的位置后,先是扰乱和迷惑敌人,每天晚上派出小股部队去扰袭敌人。采用“麻雀战”,在这里打一会,又在那里打一阵。敌人怕我进攻,但又弄不清外围我军究竟有多少兵力,只能日夜死守在墙头上。我军则以逸待劳,充分利用时间挖战壕修碉堡,做好进攻前的准备。

在村北的二营,每天晚上派出一个班,往围墙里打枪、扔手榴弹、喊话,扰袭敌人。已是惊弓之鸟的丁部,头几天晚上听到枪声,以为我军要进攻,便全部出动,一字长蛇地排在围墙上,碉堡里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匪兵们整天处于紧张状态,整夜不敢睡觉。折腾了几天后,便熬不下去了,再看我军不是真打,又依仗着坚固的碉堡和厚厚的围墙,渐渐地就麻痹了,只留少量匪兵放哨,余者全部撤下了围墙,凭你再怎么喊,怎么打,他们也不理睬。但二营还照样去扰袭敌人。十几天过去了,战士们逐渐地向大碉堡靠近,敌人见二营摸到了碉堡下面,开始还扔几颗手榴弹,以后见二营对碉堡毫无办法就更麻痹了,哨兵也时常在迷迷糊糊地睡大觉。

一天夜里,二营的战士们仍然象往常一样来到碉堡下,一面故意闹出各种声响麻痹敌人,一面架起长梯,几个战士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了碉堡,敌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一阵手榴弹就把他们给交待了。就这样村北这个大碉堡便掌握在二营的手里。天亮后,二营派了三个特等射手登上碉堡。这里居高临下,丁部的防区尽收眼底,一目了然。

三名特等射手,卧在碉堡的顶端,敌人出来一个倒下一个,真是弹无虚发。他们打得轻松自在,一边射击一边喊“出来晒晒太阳吧”“哥儿们手痒痒了,出来过过瘾吧!” “喂!龟孙子,有本事的出来试试吧!”打得敌人门都不敢出。整整一天的时间,匪兵们没吃上一口饭,没喝上一口水,连大小便也不敢出来。从早到晚共击毙敌人130多个。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趁着天黑,丁部丢弃了村北防区,逃到王培江的防区里去了。

天亮时,二营顺利占领了村北后,便向南推进,扩大战果,紧接着攻打围墙上的碉堡。由于敌人前次吃了亏,此次不敢再大意,早已有了准备,一个劲地从围墙上往下扔手榴弹,碉堡里的机枪疯狂地扫射,冲在前面的战士纷纷倒下,但战士们杀敌心切,前赴后继,继续抬着云梯往前冲,倒下一个又上去一个,终于把云梯架在了城墙上。这时大碉堡左右两边的六个小碉堡里的敌人一齐朝战士们攀梯的方向开火,并切断了我军的后援道路,战士们伤亡严重,又无法及时抢救出来。敌人点燃了用木棒蘸着豆油的火把扔向战士们的躯体……

强攻不下,二营立即改变了作战方案。他们想出了利用挖地道的方法靠近大碉堡。在民房距那大碉堡十多米的地下挖了一条地道,直通碉堡底下。

五天五夜过去了,第六天中午,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碉堡顶端的哨兵飞上了天,碉堡炸塌了一半,里面的敌人全被压死了,战士们一个冲锋,占领了废碉堡。

村南的一营一连面对的是一个特大的碉堡,爬上去则需要一架四丈长的梯子,有几百斤重,在敌人的火力下怎么也架不起来。虽经全连几次大讨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见二营连克两个碉堡,战士们心急,指挥员心里更急。战士们个个献计献策,主张象二营那样挖地道,让敌人坐土飞机。但是二营离敌近,而这里距敌碉堡却有百米,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挖通,而且也易被敌人发现。没有办法,军分区向军区要来了3个工兵,用“洋炸药”进行爆破,结果只炸开一条七尺长二寸宽的裂缝,碉堡却依然如故。一营只好留下一连继续扰袭敌人,把主攻方向转移到东北角。

村东北角的围墙中也嵌着一个碉堡。二连炸开障碍物后,冲到碉堡下,架起了云梯,只见战士王有成“噌噌”几步就爬了上去,把“土瓦斯手榴弹”投进了碉堡。仉丰邀、初庆祯在下面,把“歪把子手榴弹”塞进了碉堡眼里。瞬间,听见碉堡里咳嗽声、叫骂声乱作一团:“他奶奶的这是什么玩意,又呛嗓子,又辣眼,喀……喀……”,“不好,是日本人的催泪瓦斯,快拿湿毛巾蒙住嘴”。其实,这那里是日本人的催泪瓦斯,而是一营的新招,就是把手榴弹同石灰粉、辣椒面包在一起,再用一根“T”型杆挂上,只要把横杆塞进碉堡里,手榴弹一爆炸,便可杀伤和影响敌人的战斗力。

王培江一看我军来势迅猛,认为要总攻了,把全团的兵力都调到这里,用枪逼着匪兵向碉堡里冲,往围墙上爬。“歪把子手榴弹”一批批塞进了碉堡,敌人一拨一拨地上,里面敌尸累累,冲进来的敌人,把尸体拖下,继续顽抗。这时候,墙头上布满了匪兵,他们集中了全部的火力,向二连运送弹药的部队射击,战士一个个地倒下了,我军伤势严重。王有成、仉丰邀、初庆祯同后援部队的联系被切断了。他们扔完了全部的手榴弹后,紧紧贴在一个死角里,等待同志们援助,由于敌人火力太猛,后援部队无法靠近碉堡,无耐只好暂时撤了下来。

这次战斗失利后,军分区李司令员同一营一起总结了教训,认为攻打东北角碉堡是不具备条件的,其原因是:第一,这个碉堡是同围墙修筑在一起的,如果被我打下就等于在它肚子上开了一个洞,王培江就会豁上老本来夺回碉堡的;第二,如果冲进去,一旦有人被捕泄密,敌人就可能了解到我军的兵力和装备情况,敌人将会调整兵力部署来对付我军,在敌我兵力悬殊之下对我是极不利的。所以还是应该把攻击方向放在东南角,因为那个碉堡修筑在围墙外面,敌人无法增援救助,只要占领它,就可以用火力控制围墙上敌人的火力。

遵照司令员的指示,一营把攻击目标转移到了东南角一连的位置。先是用“土坦克”掩护,从地面上挖一条壕沟,逐渐往前推进。敌人则用“反土坦克炮”轰炸,一连几辆“土坦克”都被炸毁了,用“土坦克”攻坚未能成功。只好采用挖地道的方法,用了20多天的时间挖了一条近百米的地道,直通碉堡。却被敌人发现了,他们挖开了一个出口,扔了几颗手榴弹后,又把“护城河”的水灌进地道里,20多天的努力被水毁之一旦。

在接连失利的情况下,我军便采取了“攻心战”。土围子里的敌人大部分是本地人,一部分是当初被丁、秦二匪打着“抗日”的招牌骗来的,还有一部分是被抓来的,他们跟随丁、秦二匪以来,吃尽了苦头,也亲眼目睹了“二匪”的暴行,他们怨恨,也思念自己的亲人。想逃不能,因为敌人的耳目、特务甚多,没有机会逃跑,逃跑者一旦被抓回,都遭到枪杀,因此,他们中的许多人只能忍辱求生。

军分区政委仲曦东同志了解这些情况后,决定抓住这一时机,组织部队开展一场“攻心战”。根据掌握的情况,组织和发动匪兵亲属到阵地前,喊着各自的丈夫、儿子、兄弟的名字,诉说不幸,劝其回家。这些喊话的大部分是妇女,她们一边喊,一边哭诉。墙头上的匪兵听见哭喊声后,都在叽叽喳喳地议论,唉声叹气。一会儿,鸦雀无声,都在静静地听着,希望能听到自己的亲人的声音。一部分外籍的匪兵也在仔细地听着,思念自己的家乡和亲人。敌军官见此情形,横加干涉,却遭到士兵们的反抗和咒骂。不大一会,又是一片哭喊声,一个老大娘绝望地哭喊着:“栓子啊,你在里面吗?妈在叫你呢,你听见了吗?难道你被打死了吗?”

这时从围墙上传来了嚎叫的回声,这声音又悲切又激动:“妈!我是栓子啊,我还活着!”

“你真是栓子吗?”老大娘两眼泪花,声音颤抖着。

“我是栓子啊!你忘了咱家门前有一颗老槐树,前年被砍去修工事了。”

“是我的栓子,栓子!跟娘回家吧!咱不当这个兵了。妈无依无靠的可怎么活呀!”老大娘伤心地哭喊着。

“妈!快回去吧,别说了。”对面的声音哽塞了。

大娘哪里知道,说这样的话让王培江知道了是要枪毙的。她还在不停地哭喊着自己的儿子,但是再也听不到栓子的回音了……

王培江本想命令士兵朝喊话的百姓开枪,由于军心浮动,又怕引起众怒,只好一面耐着性子挨骂,一面组织亲信暗中监视,严加控制,以防士兵哗变。

这种瓦解工作进行了好长一段时间,敌人思想上的防线彻底地跨了下来。

8月3日,我主力部队攻克了留格庄据点。

9月7日,军区参谋长贾若瑜同志到这里任前线总指挥。他与主力十七团团长肖平率领两个营赶到腾甲庄,配合军分区拔掉腾甲庄据点。

十七团来到后,部队重新进行了调整,分区一营一连撤出东南角,与二连各把守东面和东北面,防止敌人北窜水道;三连守西面,切断敌人西窜之路;二营把守村北;十七团接防一连的阵地打主攻。

9月8日,主攻开始,十七团出其不意,用炸药包把东南角的大碉堡炸塌了一半,另一半完好无损,被我军占领,在顶端架起了两挺重机枪,压制敌人的火力。战士们紧接着又炸开了围墙,大部队开始了冲锋。王培江见碉堡被占领,急忙调集了全部的机枪负隅顽抗。我军前进受阻,伤亡严重。团长肖平一看,硬冲必遭重大伤亡,便命令一部分在缺口处佯攻,另一部分从正南方向主攻。主攻部队爬梯越过围墙后,向东南角冲杀,接应佯攻部队。敌见我军已进入墙内,纷纷夺路而逃,佯攻部队趁势而入,而后兵分几路与敌人展开了巷道战、白刃战,边搜边打向北扩大战果。

王培江挥舞着青龙剑,大呼大叫,正在指挥着匪兵时,一个匪兵报告说:“丁部全部逃跑”。匪兵话还没说完,只见王培江手起刀落,这个匪兵的脑袋就搬了家。

王培江虽然装得很凶,但是一个怕死鬼。夜里12点钟,王培江钻进一所民房,看着这不可收拾的局面,彻底地绝望了,带着几个心腹趁着天黑从围墙底下的暗道里钻了出来,顺着一条水沟狼狈逃窜了。群匪无首,众匪兵乱作一团,四处逃窜。一部分往东北方向窜,另一部分向西围墙逃窜,大部分被就地歼灭。

在东北面埋伏的一营二连,见敌人越墙逃窜,二连长苏子祥一声喊:“打”!一排手榴弹在敌群中开花,敌尸横飞,没被炸死的又跑回壕沟边上直喊求饶,举枪投降了。

就这样,二连抓一批俘虏,就派人往外送一批。这时天已黑了,壕沟边只剩下一班长董万华一人把守。一会儿,董万华见壕沟边有个人影晃动,大喊一声:“缴枪不杀”!这个匪兵一面往前走,一面说:“我缴枪,我缴枪”。那知匪兵突然端枪直向董万华的咽喉刺过来,只见董万华往后一闪身,怎耐敌人这一枪来的突然,一刀刺中董万华右眼颊。再看董万华,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他强忍疼痛,双手趁势抓住匪兵的枪管,猛的一踢右脚,正中那匪兵下裆,只听“哎哟”一声,匪兵痛得直打滚,董万华调转枪刺向下猛劲一扎又一挑,飞起一脚,把匪兵踢进了沟内。此时,董万华右眼颊鲜血直流,昏迷过去。从昏迷中醒来后,摸起了枪一面爬一面喊着:“同志们,你们在哪里?快来接枪啊!”当战友们把枪接过来以后,董万华再次昏倒了。

守在西面的三连连长王文山,智勇双全,指挥机动灵活。总攻开始后,他估计主力从南面打进去,那里房子少,敌人必向北退,可能在北半部突围。为了集中兵力,他把部队调至西北部,在距围墙六十米处埋伏,又在壕沟边派了几个潜伏哨。

深夜时分,南部枪声渐渐向北发展,二营的机枪响个不停,敌人见前无出路,后有追兵,便纷纷攀墙西窜。三连一排子机枪扫射,吓得匪兵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壕沟。王连长趁机喊:“秦部的兄弟们,你们跑不了啦,我们后面还有第二层、第三层包围圈,就算你们跑出第三层,后面还有大批的民兵和百姓拿着铁锹镐头在等待着你们哪,他们见到你们是不会客气的,不如趁早投降,我军优待俘虏的。”王连长的喊话确实起了作用,只听敌群中嘀嘀咕咕地议论着,一会儿,敌人便举手缴了枪。就这样,十七团在墙里打,军分区的部队在外围抓。战斗一直到9月9日拂晓结束。共毙敌俘敌两千余名。

经过49个日夜的浴血奋战,腾甲庄被解放了,战士们流了多少汗,洒了多少血,无人知晓,而护城河水却被染红了。一个多月的攻坚战,战士们很疲劳,本该休息一下。可是9月9日晨接到军区电告:海阳县邢村的日军和秦毓堂部昨日已出发前去腾甲庄救援,今晚即能到达。命令部队在一天之内彻底拆除所有的工事,以防敌人再安据点。

秦毓堂表面上打着“抗日”的旗号,暗地里和驻青岛、邢村的日军早有勾结。留格庄据点被拔,腾甲庄又被围困,秦毓堂为挽救其覆灭的下场,所以不断派人往返于青岛、邢村之间,求日军出兵救援。

东海军分区一营接到指示后,立即向全营进行政治动员,指战员们愤怒地表示:决不让敌人再在此横行霸道,要狠狠教训一下敌人。他们来不及休息,从背上解下铁锹、镐头,同大批赶来的群众一起干了起来,因为这也是战斗。

战后的阵地上,传来了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数不清的钢铁般的臂膀挥舞着铁镐,铿锵有力,一声声号子传来,一座座断墙残壁哗哗被推倒。战士们的双手被震裂了,磨破了,肩膀甩肿了,衣服撕破了,鞋子磨掉了底,整整一天的时间,将残存的工事全部拆除了。他们累极了,真想找个地方足足地睡上一觉。可是他们不能啊!当刚拆完全部工事时,从西面上空飞来了两架标着“日本旗”的侦察机。

下午五时许,一营撤离腾甲庄,由军分区副司令员于得水率领在上册村摆开了战势。当天晚上,日军和秦毓堂的残部一千多人才到达腾甲庄。第二天上午日军为了显示一下“大日本皇军不可战胜的威风”,就在飞机的掩护下向上册村进犯。这时,东海军分区一营早已在上册村东的山口上严阵以待,准备狠狠地打击日军的嚣张气焰。可是日伪军却又不敢贸然进犯,犹豫不前。一营用迫击炮向敌群轰了几炮,敌人就慌乱地溃退了。当敌人退回到腾甲庄时已溃不成军。饭也顾不上吃,直向邢村方向逃窜。

(作者是荣成市郑格庄村人,抗战时期曾任东海军分区独立团一营营长。离休前任大连市计划委员会副主任。该文为宋元松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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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④24个司令 即坚持反共以人民为敌的国民党顽固派,亦称“顽军”。这支军队,名义上抗日,实际同日军一接触就垮,纷纷立山头,坐山为王,以致在胶东出现了所谓的“24个司令”。由于他们不干好事,专门勾结日寇,制造摩擦,欺压人民,后来大多被人民武装歼灭,或公开投靠鬼子,当了汉奸。这“24个司令”是:赵保原(山东省第13区保安部队司令)、高玉璞(13区保安第4旅旅长)、郑维屏(第7区保安部队司令)、王兴仁(第7区保安第2旅旅长)、丛镜月(第7区第3旅旅长)、张建勋(第7区第5旅旅长)、苗占魁(第7区第6旅旅长)、陈煜(福山保安部队司令)、安廷赓(省保安团司令)、韩炳宸(省保安独立第2旅旅长)、冷先舟(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别动总队独立第二支队司令)、蔡晋康(军委别总独立44支队司令)、丁綍庭(军委别总独立46支队司令)、赵世珂(军委别总独立47支队司令)、徐淑明(军委别总独立48支队司令)、张金铭(抗日救国军16支队司令)、焦慎卿(抗日救国军独立大队司令)、辛诚一(省第5战区游击总指挥部16支队第5纵队司令)、姜黎川(苏鲁战区独立挺进第2纵队司令)、秦毓堂(国民党暂编26旅旅长)、王子善、张立业(省保安37旅旅长)、胡寿恒(中校司令兼荣成县长)等。 (摘自《胶东军事志》第89页—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