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马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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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为证 马石山惨案

2016-03-17 11:28:43

马石山惨案
 1942年,敌后抗战正处在最艰苦的困难时期,日军对山东抗日根据地进行更加频繁的“扫荡”,这一年内,敌军千人以上的大“扫荡”就达40多次。胶东半岛由于其独特的战略位置,一直被日军作为往来海上与华北之间的重要通道和重要补给基地之一,所以更是日军频繁进犯的重要目标之一。在多次的“扫荡”中,尤以1942年冬的大“扫荡”最为残酷。

  1942年11月,日本驻华北派遣军最高司令官冈村宁次,纠集了青岛、烟台、莱阳等地之敌两万余人,在其亲自部署和指挥下,对胶东抗日根据地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冬季大“扫荡”,并制造了惨绝人寰的“马石山惨案”。
  1942年11月17日,日伪军由青岛、高密分乘汽车数百辆,沿烟青路、烟潍路向莱阳、栖霞、福山等地大量增兵。21日,莱阳、栖霞、福山之敌全部出动,在投降派赵保原、秦毓堂等部的配合下,以两万兵力合围以牙山、马石山为中心的抗日根据地。在飞机、军舰的配合下,日伪军以密集的队形拉网合围,并采取“梳篦”战术:白天无山不搜,无村不梳,连荒庵野寺、小土地庙也不漏过;晚上,野地宿营,在各个要道、山口拉上铁蒺藜,挂上铃铛,每隔三五十步燃火一堆。敌人得意地夸口说:“只要进入合围圈内,天上飞的小鸟要挨三枪,地上跑的兔子要戳三刀,共产党八路军插翅难逃。” 到23日,敌人开始收网于马石山地区,被围在圈内的群众达数千人,还有部分地方干部、八路军的伤病员以及少数与大部队失掉联系的战士。
  23日至24日,日军对被围在圈里的抗日军民大施淫威。在马石山东北方向的大院村南山上,陈京普一家八口人和邻居一人藏在一个山洞里,日军发现后即刻向洞里发射燃烧弹,八人被烧死,只有陈京普一人烧伤幸存。在金斗顶采石坑里,藏有我同胞六十多人,被日军杀死五十多人,仅崖后一个村就有十八人被杀。该村姚瑞俭乘敌不备,滚下悬崖,被敌人打中两枪而死里逃生。东尚山村刘京发被日军抓住,向他要粮、要人,他坚定地回答:“不知道!”日军朝他胸部、腹部连刺数刀,事后经我部队抢救才幸免一死。沟刘家村民兵郑崇太,遇上搜山的日军,敌人朝他脖子砍了一刀,他当即昏死过去,后又苏醒复生。他俩身上至今刀伤犹在。在东尚山村的南塂上,日军抓住八路军一伤员后,在地上燃火一堆,两个敌兵分别抬着他的头、脚,烧燎其腹部和胸部,将他活活烧死。在西尚山村,日军把一个八路军战士按在烟囱上,在锅下烧火,把他活活呛死。招民庄村七十多岁的老人许德义,被日军用草苫卷起,从下部点上火,一直烧至头顶。在金斗顶采石坑外,日军将九名群众拴成一排,从前面对胸射击,当场死亡七人。在大龙口村,敌人抓到七十多岁的老人宫殿庆,把老人横架在锅台上用火烧烤,后又拉到村南河滩烧死。马石店乡南夼村姜谦习的妻子遭日军枪杀后,她不满三岁的幼女瑞凤还在母亲怀里吃奶,十二岁的长女和六岁的次女哭着喊叫“妈妈回家”。日军连一个癫痫病人也不放过,下石硼村王丕成,在马石山前犯了癫痫病,被日军用石头活活砸死。
  这次“扫荡”,日军奸污妇女、杀人取乐,手段之野蛮残忍,令人发指。下石硼村王维先的妻子已怀孕八个月,被抓住后,硬逼着她骑光腚毛驴,一路上摔下多次,敌人竟以此嬉戏。上石硼村十九岁的妇女干部王秀卿被日军抓住,任意凌辱后,用刺刀向她的前胸乱刺致死。下石硼村农民王元祥被日军抓住后,在他的头上挑了两刀,以试刀的利钝。西诸往村王振桂被日军抓住,先割掉他的一只耳朵,又用刀砍死。西诸往村王振贤,被日军用木棒打昏后,又用绳子勒住脖子在地上乱拖。
  这次“扫荡”,马石山周围村庄的房子,遭到了空前的破坏。各村被烧房屋都在半数以上。马石山西的草庵村,全部房屋被烧光。23日夜,部分日军在下石硼宿营,全村的禽畜被吃得精光,家具全遭破坏。各村被抢走和糟蹋的粮食无法统计。据幸存人讲,这次“扫荡”,村村遭劫,户户蒙难,马石山上尸骨遍野。据有关史料记载,敌人此次“扫荡”,仅在马石山周围就残杀我军民五百零三人。
  在日军“扫荡”时,我英雄的抗日军民同敌人展开了英勇斗争。驻在马石山附近的党政军机关和兵工厂、医院等,都巧妙地破“网”转移出去。被围在马石山上的数千名群众,在八路军小部队的带领掩护下,也大部分突围出去,避免了更大的损失。在我抗日军民的全力反击下,冈村宁次费尽心机部署的拉网合围“扫荡”最终被彻底粉碎了,日寇妄图消灭我胶东党政机关及主力部队的阴谋彻底破产了。
  (参考资料:中共乳山市委党史资料)
  □铁证如山
  关于七名亲属被日军烧死的控诉
  我叫陈京普,乳山县诸往镇大院村人。
  1942年日寇“扫荡”马石山时,我16岁。农历10月17日那天,我和爷爷、母亲、四个弟弟、一个妹妹及邻居一人,共九人藏在离村不远的西南山岭的一个山洞里。
  天刚蒙蒙亮,鬼子就开始搜山了。我从小洞口向外望去,见几个鬼子气势汹汹地朝我们的方向走来。他们走到一条小沟发现两个人藏在那里,狗强盗二话没说“叭叭”两枪,当场两人就死去了。鬼子接着发现另一洞子里藏着王天增的儿子,又一枪将其打死了。一会儿时间我亲眼见到鬼子残杀我同胞3人。
  鬼子到了我们的洞口前,疯狂地叫着:“洞里的人统统出来!”爷爷说:“不用理他”。狗强盗见他们的阴谋未得逞,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小火球钻进洞里来,照得洞里通亮,接着洞顶上的柴草和木头都燃着了。顿时洞里浓烟翻滚,把人呛得直咳嗽,加上爷爷有病在身,更经受不住,弟弟妹妹哭叫不停……。火越着越大,我忍着疼痛爬到洞口,想推开洞口,哪知惨无人道的鬼子,把洞口顶住了。我狠狠地连推几次都没推开。我回头见爷爷、母亲已不省人事了,妹妹被烧得满地滚爬挣扎着,我被火烧得也站不住。我想,只要有一口气也要逃出去。又忍着痛艰难地爬到洞口,咬紧牙用头向外一顶,把洞门顶了一个窟窿,头伸出洞外,又慢慢把两手伸出洞外,扯住几根松树枝,用力一挣,身体随着拖出洞口来。洞里只我一人死里逃生,其余8人全被烧死了。
  日本狗强盗欠下我家的血海深仇,我们世世代代是不会忘记的。
  关于日军在金斗顶采石坑杀我同胞的证明
  姚瑞俭、曲学彦、孙行善,三人都是诸往镇崖后村人。他们三人讲述:
  1942年古历10月17日,日寇“扫荡”马石山,当时有60多人藏在俺村西南金斗顶的一个采石坑里,被搜山的鬼子发现了。鬼子叫上来一个杀一个,俺村曲庆恺他刚出来,乘敌不备,一个箭步上去,用膀子把鬼子扛倒,自己滚下悬崖逃了出来。
  曲学彦看到哥哥曲庆恺跑了,就拿起棉被像撒网一样抛在敌人头上,狼心兔胆的鬼子吓得直叫,他乘机也跑了。
  叫到姚瑞俭时,他出来假装脱衣服,乘敌不备滚下悬崖,鬼子立即开枪射击,他被打中两枪,一枪打在脸上,一枪打在腿上。
  在石坑外,鬼子用绳子把人拴成一队然后开枪,一次打死7人。在采石坑里的60多人被杀了50多,仅我们村就杀了18人,只幸存了我们6人。
  关于遭日军残害的控诉
  我叫刘京发,乳山市诸往镇东尚山村人。
  日寇“扫荡”马石山时(1942年11月24日),我给八路军部队当向导回来,被鬼子抓住了,逼问我:“八路军在哪里?粮食藏在哪?”我说:“不知道!”鬼子便用刺刀朝我脖子上就是一刀,由于没伤气管,我仍有知觉,吃力地呼吸着。鬼子见我没死,又朝我胸、腹部连刺几刀。这时,我只觉浑身疼痛,眼前发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阵疼痛我醒过来了,一块石头压在我脸上,我的肠子也露出来了。只见远处有几具尸体。此时我才想起我是昨天上午被害,已一天一夜了。这时我开始艰难地朝前爬。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八路军的医院里,原来是八路军后方医院一分所的同志在山上发现了我,把我抬回来的。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我于1943年4月才能行动了。
  关于日军残杀我军民的证明
  我叫刘恒礼,乳山市诸往镇东尚山村人。
  日军“扫荡”马石山时我十六七岁,我藏在墩山岭(俺村南山)。敌人“扫荡”撤后我回家,走在南塂场上方,看见一个八路战士被鬼子烧死了,据当时烧的情景,我分析是两个人抬着这个战士烧的,头部没烧着,膝盖以下没烧,身体的腹、胸部的肉被燎糊了。第二天民兵就上山埋尸,在村后我又看见两个被烧死的,其中一个是用一堆草烧死的,另一个被烧死在一幢被烧了的房子后边(我们村刘恒立的房),我分析可能是这个军人藏在房子里被他们烧死的。在东尚山的北岭上,我们埋了十七具军人尸体,一具老百姓尸体。在东尚山南塂西坡,又埋了三具军人尸体,两具老百姓尸体。在东尚山南夼黄花沟处,据说有一个是海阳县嘴子后村的人,鬼子逼他带路,他领鬼子走到黄花沟处,被鬼子用刀拦腰砍死。在东尚山东塂有一个被杀死了的老百姓,后被人家搬走了,不知是哪个村。在猫狗洼处有一军人被枪打死,我们掩埋了,后又搬到马石山。在墩山岭上有一被枪打死的军人,我们也埋了,后也搬到马石山上。
  这次“扫荡”,仅东尚山村就死了四人,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刘玉珍、刘恒松、家顺(乳名)、刘京发的母亲),烧了90余间房子,拉走牲口40余头。当时东尚山一百五六十户,许多人无家可归。我们村刘玉宝被抓去东北下了矿井,干了几年,瞎了一只眼睛回来了。当时有的房子被烧后,村里干部都想办法安排好生活,把粮食分着吃。当时我家七间房子全部被烧,粮食被糟蹋得很多,我家八口人只好住在我三爹刘忠玉家。
  关于宫殿庆被日军烧死的证明
  王生玉、孙洪奎、鲁谚昌,三人均是诸往镇大龙口村人。他们三人讲述:
  鬼子“扫荡”马石山那年是古历10月份。我们村宫殿庆那时70多岁,在家叫鬼子抓住了,押到南河,被鬼子用柴禾烧死了。我们三人看见时,已认不出个人样了,胡子、衣服全没了。
  宫殿庆死后,听俺村孤老婆子鲁照香(宫殿庆的邻居)说:“我看见了,这个人可遭罪了,开始在家里,被鬼子在火锅里燎了一气,还揪了一阵胡子。”
  这次“拉网扫荡”,俺大龙口村共被鬼子烧房300多间,全村当时300多户,没烧的房子寥寥无几。被鬼子杀死了十几个人。惨的还有宫吉松,他被鬼子砍了一刀,脖心筋砍断了,头也拉搭下来了。后来被八路军医疗队治好了。
  关于日军残杀百姓的证明
  宫润义,崖子镇台上村人,他讲述:
  马石山惨案那年我14岁,被日军赶到了马石山,天黑时敌人把山围了起来,那时马石山上有个山洞,洞口在山的陡崖处。这个山洞里当时躲了30多人,我们去的晚,俺叔和俺爹的腿只能露到山洞外面,俺叔当时还说,敌人要是上来的话,就先给他一脚,把他踢下去。后来这个洞被敌人发现了,敌人向洞的方向打了两枪、一炮,有一枪打中了南马石村的一个人的腿上,地上流了一滩血,我当时还以为是打中了我父亲,我拽我父亲问是否被打中,我爹说:“没事,没打中我”。到了晚上,敌人下山了,白天他们搜马石山,幸亏有我们军队的人在,否则老百姓的伤亡会更大,我们在洞口看到,从前边跑过来两个人,前面的是个老人穿了条白裤子,后面是个年少的穿条带色的裤子,两个人刚跑过来,敌人就追了上来,前面的老人被鬼子用枪打倒,并滚下山去,后面那个年少的也被鬼子用枪打倒后,被日本鬼子用刺刀活活捅死了,鬼子并拽下死者身上的衣服擦了擦他们带血的刺刀。傍晚时,我们瞅空往山下逃,看到俺村的两个妇女,一个是宫云昌他姐,另一个是宫喜芹他姐,她俩胆小,往下走看到一些死人,其中一些死者妇女衣服被扒光了,她们吓得撒腿就跑,差点掉下山崖去。回到村后,看到日本鬼子在村里杀死好多人。宫日宝、宫培花被鬼子抓去了。
  关于日军残杀无辜百姓的证明
  孙中庆,崖子镇沟东村人。他讲述:
  马石山惨案,太惨了,现在想起来都要掉眼泪,我的亲人中就有遇难的,俺二哥就被鬼子抓去了,后死在青岛。当时,俺二哥是工会副主任,我、俺二哥、俺姐16日晚上了马石山,我们在山上看到到处都是火啊,当时就知道部队在往外送老百姓,送了三次出去,送第四次时天就亮了,不能送了,就开始打啊,拼杀到最后,我们队伍的基本都死了,就剩下了三个人,子弹没有了,枪也砸了,还剩下了一个手榴弹,这三个同志拉响手榴弹也都牺牲了。17日上午,鬼子上山了,我们姊妹三个没地方躲,最后找了个石硼处隐藏,日军的机枪一个劲的扫,到处都是枪声,我当时16岁,但最后还是被日本鬼子发现了,日本鬼子用枪顶着我的头让我起来,没有办法只好站起来了,并被鬼子赶到乔家村,晚上的时候到了青山村,一路上看到的情景惨不忍睹啊,我们看到有个人,日本鬼子先是把他绑到树上去,但绳子还没绑好,就被打死了。在乔家村,日本鬼子把我和俺二哥分开了,把我这样年少的和一些年老的人弄到一个家里,这家只有个岁数很大的大娘,有两间房子,院子里面有个笸箩箱,只看到一个站岗的日本鬼子,用枪上的刺刀把笸箩箱挑起来,点上火了,老大娘过去跪下求他不要烧,那个日本鬼子就狠心地用刺刀捅死了老大娘。在日本鬼子扫荡马石山中,俺村孙玉贤的女儿被日本鬼子用枪活活打死。孙正庆弟兄三个被日本鬼子抓去,孙正庆是大的,后从诸往那里跑了回来,其他兄弟两个都没有了音信。孙宾庆的哥哥,在俺村北山上,被鬼子发现了,一枪被打死了,肠子都流出来了。16日晚上我们在马石山上,一看火圈就是拉网式的,从南海边到北海边全是火,所以老百姓都跑不出去了。马石山上被赶来的人群中,还有从莱山、海阳、莱阳、牟平等地方过来的老百姓,太惨了。
  关于日军烧杀南马石村的证明
  宫础基,崖子镇南马石村人。他讲述:
  1942年阴历10月17日,日本鬼子扫荡马石山,晚上在马石山周围放上火,叫“火炬圈”,把老百姓都往马石山上赶。马石山周围其他县的老百姓也有被圈进马石山的。鬼子扫荡马石山的时候我是村儿童团长,俺村当时死的人有宫本云的妹宫典英、宫振海的妻子,当时她在洞里躲藏,被鬼子发现,鬼子就用刺刀将她活活刺死。死者还有祝明哲、宫子任等。初克俭的腿被鬼子用枪打断。1942年鬼子来扫荡两次,第一次是正月初五,当时死的人有宫振堂的母亲、宫典坤的妻子、宫本学他父亲、宫典孟的两个姐等人。当时,俺村姓初的4家19间房子被烧毁,还有宫本学家5间、宫胜山家5间被烧毁,还烧了三家小作坊,总共烧了60多间房子。俺村的牛被打死20多头,一个家是日照的叫李忠贝的是个牛倌,上前阻止鬼子射杀牛,鬼子就一枪把他打死了。全村烧的粮食无法计算,家家户户的粮食都被烧了。
  关于日军残杀老幼百姓的证明
  祝明轩,崖子镇南马石村人。他讲述:
  日本鬼子扫荡马石山,我和俺父亲被鬼子抓住了,傍晚的时候,我和俺父亲被鬼子赶到上石硼村北的一个山坡上,鬼子把老人、小孩放了,把年轻力壮的人都带走了,我到上石硼村的一个亲戚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我亲戚送我回家,一路上到处都是死人,我看到一起的就有4具尸体,死者是一个老头和几个小孩,小孩都不到10岁,太残忍了。日本鬼子第二天又回来一次,那时候如果小孩子哭,大人吓唬孩子都说:“别哭了,鬼子来了”,孩子一听鬼子来了就吓得不敢哭了,可见日本鬼子扫荡是多么的残忍,连小孩子都知道,日本鬼子要杀人的。俺村有一个放牛的,鬼子打他的牛,他不让打,说牲畜知道什么,就为这被日本鬼子一枪打死了。日本鬼子对我们犯下的罪行太多了。  
  关于王丕成被日军砸死的证明
  我叫王维石,诸往镇下石硼村人。
  1942年冬鬼子“扫荡”马石山时,俺下石硼村王丕成有羊痫疯病,犯了病,躺在后茔坡上,被搜山的鬼子用石头砸死了。
  在龙岩处,我亲眼看见枣林村有一爷俩和俺村王维全藏在一个山洞里,被搜山的鬼子发现了,朝洞里开枪。那个小孩害怕,往外跑,刚一出洞口,被鬼子一枪打死了,他爹也跑出来,又被鬼子一枪打死了。
  关于日军挑了两刺刀的证明
  我叫王元祥,下石硼村人。
  1942年日军“扫荡”马石山时,我十五六岁。当时我村埋了一部分八路军的军火。我和我二爹王维家藏在东獠齿崖,被鬼子发现了,问我们要军火,我说不知道,鬼子就用刺刀在我头上挑了两刀,我即刻倒在地上。他们又去问我二爹,我二爹没命地跑了,他们开枪也没打着。他们又问别村的一个人,他说我不是这村人。鬼子朝他肚子打了一枪,我们俩都躺在地上。这人当时也没死,以后就不知道了。后来又来了一群鬼子,见我躺在地上还没死,他们就要把我摔下山崖去,我一听爬起来就没命地跑了。我家在口子东的铺子叫鬼子一把火烧了,我父亲也被鬼子抓去了,后在东尚山跑回来了。
  关于王秀卿、王晋来遭日军残杀的证明
  王晋强、王绍荣、王晋起,三人均是诸往镇上石硼村人。
  1942年鬼子“扫荡”马石山时,阴历10月17日,俺村王秀卿(妇女干部)在金斗顶采石坑里被鬼子抓住,鬼子用刀把她的前胸刺得稀烂。当时王秀卿只有十九岁左右。
  鬼子这次“扫荡”马石山,我们上石硼村就死了十七人。俺村王树晋的妻子和他儿子王晋来,藏在俺村村北里沟的一个洞里,被鬼子发现了。王晋来被鬼子用刺刀乱捅死在洞里,王树晋的妻子见儿子死了,又误认为王树晋也死了(当时王树晋在山上还没回来),就用绳子自尽了。王树晋回家看到这惨状,痛不欲生,常爬在坟上痛哭。
  关于妻子遭日军枪杀的控诉
  我叫姜谦习,是乳山市崖子镇南夼村人。
  1942年古历10月16日,我妻子带着三个女儿,随村里的人跑到俺村南的山脚下。17日天刚亮,敌人的枪炮就响个不停。这时候小孩她妈和另一个避难的妇女坐在一起,突然飞来一串枪炮弹,两个人都倒在血泊中,当场死了。十二岁的大女和六岁的二女,看见妈妈躺在地上鲜血直流,一边哭一边喊叫妈妈起来回家。可怜不满三岁的小瑞凤还在母亲怀里吃奶。
  关于矫平治、郑桃遭日军杀害的证明
  张克先、姜克福,二人均为崖子草庵村人。
  1942年11月,日军“扫荡”马石山时,草庵村民兵自卫团团长矫平治与郑桃被日军围住,他向敌人扔出了身上仅有的4颗手榴弹后,又举着长刀向日军砍去。终因势单力薄,被日军抓住。日军绑住他的双手,用铁丝穿着他的锁骨拉着走,严刑逼问:“八路军在哪里?军队医院在哪里?八路军物资在哪里?”遭到严正拒绝后,恼怒的日军一枪把郑桃打死,紧接着几把刺刀同时刺向了矫平治。矫平治和郑桃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却保住了本村给共产党藏的弹药、银元及药品等物资。
  关于我受伤军人被日军用烟呛死的证明
  王连仁、王文战、王兆君,三人均是诸往镇西尚山村人。
  1942年冬,鬼子“扫荡”马石山时,在西尚山村老百姓家里搜出一名我受伤军人,敌人就在家里烧火,把军人按在门外靠墙的烟囱上,活活将其呛死。事后被老百姓抬出埋在村西。当时王连仁参加了埋葬。
  关于许德义被日军烧死的证明
  我叫隋玉讷,乳山县诸往镇招民庄村人。
  马石山“扫荡”时,我20多岁。鬼子进村前,老百姓能跑的都跑了,俺村许德义老人已70多岁了,有哮喘病,跑不动,他就藏在俺村西头的一个场屋里。鬼子搜山时发现了他,就用场屋里的草苫把他紧紧围捆起来,点上火就走了。当时老人被烧得不成人样子,刚抬回家就死了。这次“扫荡”,我们村被杀死了11人。
  关于被日军军刀砍伤的控诉
  我叫郑崇太,诸往镇沟刘家村人。
  1942年11月鬼子“扫荡”时,我在村任村团长。11月24日,我与20多个民兵也被包围在马石山上。在分散突围时,被敌人冲散了,我与另外两个民兵在小树林里隐蔽起来。下午四点钟左右,被搜山的鬼子抓住了,鬼子逼问我“八路军在哪里?”我说“不知道!”一个鬼子挥刀就向我砍来,我当时只觉一阵疼痛就倒下去了。我醒来时,已是深夜,睁眼一看,周围一片凄凉寂静。心想站起来,可浑身无力,实在站不起来。我用手往脖子后摸,一条深口子能放进手指头,我才想起是被鬼子用刀砍伤的。
  我又疼、又冷、又饿,大约从半夜一直爬到第二天上午,才爬到了上石硼村北塂上。幸好遇上了上石硼村的王树岭大哥,他把我背回家。几天后,八路军的一个卫生所知道了我的伤情,就每天派人给我送药治疗,过了二十几天我的伤才好了。我脖子上的这伤疤是日军残杀中国人的铁证。
  关于王连福被日军刺死的证明
  王文战、王连仁、王兆君,三人均是西尚山村人。
  日本鬼子“扫荡”时,俺村大部分人都跑了。鬼子兵抓住王连福老人(当时他60多岁),揪着他的耳朵逼问“八路军粮库在哪里?”,王连福说“不知道。”鬼子就用刺刀割掉他的耳朵,接着用刺刀刺进他的腹部和胸部。王连福拼命挣扎,被鬼子踢倒在水湾里,又是一阵乱刺,终于死去了,身上共有7个刺刀眼。
  关于被日军毒打折磨的控诉
  我叫王振贤,乳山市诸往镇西诸往村人。
  鬼子“扫荡”马石山时,我记得是阴历10月16日,我藏在俺村北沟的一条小沟里,身子叫秫秸盖的,腿露在外面,被鬼子看见了。鬼子先用木棒打我的胸部,又打我的头和脖子,用脚踩我的小肚子,看我没气了,又用绳子勒住我的脖子,在地上拖了一段距离。鬼子走后,我又苏醒过来,被他们折磨得我半年多了不能干活,留下一身病。
  我村王振桂(和我是邻居)在当时鬼子“扫荡”时,在社庄村被鬼子割了一只耳朵,脖子上刺了一刀。
  关于王维先妻子遭日军侮辱的证明
  我叫王维胜,是下石硼村人。
  1942年日军“扫荡”马石山时,我的嫂子(王维先妻子)已怀孕八个月,在东塂被鬼子捉住了,逼着她骑着光腚驴,一道上不断往下掉,多次摔下以取乐。当时我们村被捉的妇女至少有七八个人,仅我家就有三人。